xiuxiuxiu

不谈三观,只谈风月。
约稿请私信。

 

【晓薛】错误婚姻的姿势(5-7)

*CP晓星尘x薛洋,史密斯夫妇梗,现代杀手。前文戳这(1-4

*掉马倒计时,但都还没掉。依旧瞎扯淡,哦哦西。


5

金光瑶看了看面前的打印纸,耐着性子道:“你这个,根本不能证明什么。”

薛洋翘腿坐在沙发上,闻言嘘了一声。

苏涉给金光瑶倒了一杯热水,替他解释道:“薛先生,这种带花园的别墅往往在市郊,市中心降雨,不代表郊区也下了十几个小时。光凭地面是干的,并不能断定晓先生说谎。不如——”

薛洋横了他一眼:“不如我直接问他,你有没有绿我?”

苏涉:“……”

金光瑶揉了揉眉心:“你这真是。”他拿起那张打印纸,“一个没有精装过的花园,也不知道楼盘名,我得派多少人手才能找出来?就算找到,买得起花园请得起风水师,可是富贵人家,金麟台在A城并没有根基,想套这种业主的信息,代价太大了。”

薛洋冷笑:“不用跟我绕绕弯弯。”

不是套不到,就是有门路了,只看他愿不愿意付点什么。

这次薛洋想查晓星尘的行踪,私事一桩,金光瑶当然没义务为他白白动用金麟台。说到底,他俩谈合作不错,论交情,还差些。

金光瑶不跟他客气,抽出一个文件夹递过去。

薛洋翻开看了眼:“嚯!”

“接不接?”金光瑶敲敲办公桌,“报酬按老规矩,三七分。这单成了,金麟台帮你监视晓星尘一个月,外加这套别墅的业主资……”

薛洋打断他:“你想黑吃黑?”

金光瑶纠正道:“怎么能叫黑吃黑。我们是有执照的正经设计公司,每年都依法纳税的。”

薛洋懒得理他的表面功夫,拎起文件夹里的一张表格,朝金光瑶晃了晃。表格附着一个女孩的侧面照,素颜,嘴角微微翘起,衬衫扣到最上面。如果不是耳后有枚纹身,薛洋并不会把表格上的名字和她联系在一起:“这是黑道林家的千金吧——啧,正牌的继承人,你就只分给我三成?”

金光瑶道:“不干也无妨,晓星尘的事免谈。”

薛洋咬牙切齿:“成。但完事后,给我配一支巴雷特。”

金光瑶问:“你要长狙做什么?”

薛洋已经拿着文件夹起身了。他的步子稳健且无声,速度极快,如黑豹般行到门口,回过头,以握枪的姿势伸出一截手臂,笑眯眯地对准金光瑶眉心:“拿来试试,我能几千米外取你狗头。”


下了楼,远远看到晓星尘等在门口。

他靠着车,正在接电话,一条腿如修竹般撑着,另一条轻轻收拢,点在地面,身后是一条声光流动的马路,人影和车影朦胧地重叠在一起,衬得他和身后的车子萧瑟疏离,好似和喧嚣隔着一重纱。有小姑娘路过后,忍不住回头看,他只是将手覆在手机上,礼貌地笑了笑。

薛洋顿了片刻,走过去。晓星尘抬手朝他挥了挥,又很快结束了通话,拉开后座车门,拿出一条放在车座上的围巾:“需要吗?天有点凉。”

薛洋摆摆手道:“还好……你自己围吧。”

晓星尘摸了摸他的手温,便原样放回后座:“我里面这件衣服蛮热的。”

薛洋瞅了一眼。他里面的那件改良唐装,是立领,剪裁也贴合,风灌不进去,确实不会太冷。

两人上车。晓星尘边系安全带边问:“设计接到了?”

薛洋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,后知后觉地心虚了。晓星尘有没有隐瞒今天的行程,还不好说,他却是真真瞒了三年。可是他活了二十多年,唯独对晓星尘一人动了心,好似看一眼,原先敢拿枪对扫的拼命都没了,只想每次苟全一口气就好。在街边讨论要不要围巾这种肤浅的问题,也蛮好。

晓星尘敏锐地察觉到薛洋的走神,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:“怎么了?又没拿到工作吗?”

薛洋定定地看他:“拿到了。只是今天——”

今天,你真在A城相风水吗?

晓星尘偏过头,目光深邃如海,全然不似先前的不食人间烟火:“嗯?”

薛洋:“……”

完蛋,光凭这张脸,说啥我都觉得真啊。

他深呼吸,自暴自弃地解开安全带,翻身去亲晓星尘的眼睛:“今天你……我特别喜欢你!”

晓星尘怔了怔,无奈地摸摸他的脑袋:“我每天都特别喜欢你。”他示意薛洋重新系好安全带,“晚上吃自助吧?我猜你在家也懒得热速食餐,只会啃两块面包,该饿了。”

薛洋:“……并不是!”

晓星尘想了想:“两块面包加牛奶?”

薛洋:“……”怎么办,完全正确,根本无法反驳。


十层楼处。

金光瑶看着停在楼前的车开走,拉上了窗帘。

桌上摊着一个文件夹。他思忖片刻,吩咐苏涉:“明天就派人去A城,尽快把照片上的别墅,连带业主的信息都查出来。”

苏涉面露困惑:“不等薛先生成功后再派人吗?”

金光瑶示意他凑近看文件。那是一摞金麟台近几年搜集到的,晓星尘的资料。照片上的风水师虽然眼角弯弯,嘴角上扬,眉目间却有一股难言的凛冽,既像是真的人气不足,牵挂甚少,又像只是故弄玄虚的架子。金光瑶问:“看出了什么?”

苏涉摇头:“我觉得没有问题。”

金光瑶的手指敲了敲办公桌:“这就是问题。”他抽出最上面的信息简表:“相貌甚佳,资产过百万,无不良嗜好……你觉得他性格怎么样?”

苏涉道:“从仅有几次接触看,性格应该不错。”

金光瑶继续问:“那这样的男人,会不会有很多追求者?”

苏涉莫名觉得金光瑶有点恼火。他还没反应过来,金光瑶已经把那张表甩回桌上:“要出轨早出了,还要等三年?结个婚脑子都被狗啃了。”

苏涉:“……”

他勉强跟上了金光瑶的思路。

假设照片有问题,那就是晓星尘在隐瞒自己的行踪。薛洋紧张婚姻,金光瑶却思虑更多,连卧底三年只为用美人计突破薛洋套出金麟台机密这种可能,估计都想了一遍。可惜碍于薛洋,他不能直接请人来喝茶“聊一聊”,照片上的别墅和背后的关联,便是唯一的突破口。

苏涉不再多言,开始翻看空闲人手。金光瑶突然道:“加一路,在C城也找找。”

苏涉道:“本地也要找?”

金光瑶道:“谁知道他到底去没去A城。你再挑两个厉害的待命,如果查到什么对金麟台不利的——”他伸起手指,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,“懂么?”

苏涉犹豫地问:“两人够吗?”

“无妨,只是加道保险,还指不定是我多虑了。最坏的可能也就是给别家供个黑火。”金光瑶拍拍苏涉的肩膀,示意他无需纠结,“总不可能那么巧,恰好是同行。”


6

薛洋将纸沿折痕叠好,一个翻身,检查瞄准镜。

瞄准镜中的草地,在晴空下像笼了一层淡淡的光晕,又被高跟鞋踏碎,溅起些露水。侍者迅速铺开洁白的桌布,摆出精致的点心和香槟。客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处,小声交谈着。

薛洋看了看腕表,最后调整完姿势,神经绷紧,不再有多余的动作。

这一次,他有意选择狙击的形式,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和霜华斗气。不过,薛洋一向打的是短距离狙击,枪支轻,追求机动性,和霜华的打法其实并不同。

巴雷特吗……

薛洋摩挲着自己的搭档。

金麟台查到的信息非常有限,只有一张打印纸。薛洋刚刚翻来覆去,看了好几遍,觉得有半张纸都是凑字的废话。唯一有用的,就是从射击录像和弹壳推断出来的配枪。根据分析,霜华的配枪至少有两把。一把是薛洋见识过威力的巴雷特,另一把则是格洛克,防身用的。

由于格洛克偏小巧,备受女性喜爱,金麟台的情报处还贴心地标注了一句,性别存疑。

看看,这他妈就是一行纯废话。

瞄准镜里有了新动静。一个女孩缓步来到现场。

依旧是简单素雅的妆容,黑发披肩,脚上一双小皮靴,看着像是误入夜宴的高中生。但草地的氛围随着她的露面,陡然凝滞。直到女孩从侍者那接过一杯香槟,举起来说了句什么,其他人这才像得了赦令,重新展开轻松的表情。

即便薛洋对女性有点脸盲,这一出,也足够证明她是今天的目标。

薛洋持枪瞄准,耐心地等待时机。霜华能做到不波及旁人,薛洋其实也可以,只是仗着多大的烂摊金光瑶都会收拾,一向懒得讲究,逮到机会就雷霆动手。今日,他暗自和霜华较劲,便放过了好几个机会。

又候了近半个小时,女孩的酒杯终于见底。她朝面前的男人点点头,独自往酒台走去。

薛洋精神一振,手指扣上了扳机。


一名侍者来到酒台附近,对正在倒酒的女孩道:“都准备好了。”

女孩的手抖了抖,垂下视线。色泽浪漫的酒液在杯中激起一个小小的漩涡,气泡翻涌。她轻声问:“我哥哥的事……”

侍者道:“您放心。先生会为您办妥的。”

女孩深吸一口气,挥手示意他退远些。侍者点点头,转身便走。没走几步,背后就传来一声重物撞击的响动。他回头,女孩已经软绵绵地瘫在酒台旁,一只手拽着桌布,黑发四散,露出光洁的耳后。酒瓶咕噜噜地滚下来,香槟洒了一地。

侍者的表情毫无波澜。他快步上前,查了查女孩头部的致命伤,道:“五点钟方向!”


7

薛洋迅速将狙击枪拆分装盒,冲下天台,将枪塞进厕所的工具间。

藏完枪,他没有去电梯,就近找了一个安全出口,飞身跨上楼梯的扶手,一路滑下去。手机识别出他的语音命令,拨通金麟台。薛洋直接吼道:“枪在华宇国际最高层的男厕里,你们赶紧派人来拿!我这边有点麻烦!”

接电话的通讯人员一愣,当即转接给金光瑶。

“出什么事了?没成功么?”

“成个屁!这他妈就不是聚会,你的情报处养的是一群傻子吗!”

金光瑶还待问细节,薛洋已经挂断电话,瞥了眼楼层数字,拐出楼梯间,向另一个稍远的安全出口跑。就在他离开几分钟后,有人从底层上来,四处看了看,继续朝天台搜去。

薛洋在另一个楼梯冲到1层,刚探出头,又生生刹住。

该死该死该死!

正门看似空旷,薛洋却注意到至少有三人的站位,随时能成合围之势。他想了想,掉头往后门走。这幢办公楼前面是大街,背后却是一片面临拆迁的巷区。天空被晾衣绳分割得七零八落,墙面生了青苔,野猫趴在垃圾桶上,看到薛洋也不怕,懒懒喵呜一声。

薛洋拔出自己的配枪,谨慎地往前走,心里把金光瑶操了一千遍。

子弹命中后,瞄准镜里情形,实在匪夷所思。

所有正谈笑风生的客人,在枪响后,整齐地放了酒杯。除去一个侍者,没有人上前,也没有人露出惊恐或茫然。他们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,好似早就预见到这样的结局。

等那名侍者站起身,说了一句什么,这群表情冷漠的围观者才齐齐有了动作——

他们朝薛洋的方向看了过来。


这一幕堪称毛骨悚然,仿佛视线能通过瞄准镜交汇。而女孩倒在血泊的尸体,给了薛洋最后一击。长发下的耳后,是沾了血的瓷娃娃般的皮肤,哪有什么纹身。

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死替。

先前所有情景,都是演给想杀林家小姐的人看的鱼钩。

薛洋就是那一条被错误情报引上勾的鱼。

他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奔跑,心跳如擂鼓。有枪声在后面远远地吊着,逼他一刻也不敢停。周围都是低矮破旧的平房,没有地图,薛洋甚至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了。他在一条小巷里停住,扶着墙壁,深深地喘出一口气,手心汗涔涔的,几近握不住枪。

林家这次为了保护继承人,震慑觊觎之徒,可谓下足血本。做戏的草地是特意挑选的,说不定,周围所有的狙击点附近,林家都安排了一批人手。

缓了两下,薛洋继续前进。如果别的地方还有人手,时间拖得越久,对薛洋越不利。

他必须尽快绕出这一片巷区,并支撑到金麟台赶来。

七拐八弯,身后的枪声终于越来越轻,似乎是甩脱了。薛洋小小地松出一口气,看到前面是个十字交叉的巷口,便走过去,预备确定接下来的逃跑路线。

谁料,他连左右的路都没看清,破空就是一声枪响!


子弹擦着右臂飞过,生生剐掉了一条肉。

薛洋抬眼望向一栋平房的天台。

开枪者穿的与死去的女孩一样,只是眉宇更高傲,扎着马尾,露出家族的纹身。她持的居然是沙漠之鹰,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薛洋:“您就是金麟台的降灾?”

薛洋看着她:“我不接私活。有什么想杀的,麻烦跟我老板联系。”

林小姐挑了挑眉:“这样啊。那……如果我想杀你,你的老板会开价多少呀?”

薛洋不答。他捂着伤处,尝试动了动右手,顿时一阵钻心的疼,虽可以忍耐,但肯定会影响准度。而且对手占据着高点,视线开阔,配枪也以凶悍著称,可能自己的手刚抬起来,手掌就会被打穿……没有什么办法了吗?难道要在这里任她宰割?有没有人?

林小姐突然道:“我对您很失望。”

薛洋道:“我也蛮失望的。居然没能一枪崩掉你。”

女孩露出一个迷人且危险的笑容:“听传闻,降灾应该是一位冷酷凶狠的杀手。我还以为,或许能为我所用。却没想到您这么胆小。我仅留了一个人缀在后面,您都没有拼一拼的打算。”

薛洋冷笑起来:“你没喜欢的人吧?”

“……何以见得?”

“我啊。”薛洋缓缓抬高小臂,鲜血自指缝间涌出来,“还没把银行卡密码告诉他呢。刚才是不敢死,现在,我也不想……”

死字尚未脱口,余光里突然闪出一道黑影。

林小姐也注意到了不速之客。她毫不犹豫,掉转枪口。

然而来者的动作更快。薛洋只看到风衣下黑光闪现,头顶便传来一声女孩的尖叫。一把沾血的沙漠之鹰摔落在他的面前,弹匣脱开,估计是腕部中枪,直接松的手。

那人开完枪,继续朝薛洋跑来,冲至近前,略微俯身,一边急促地喝道:“抱住我!”

薛洋懵在原地,大脑里好似有一锅沸腾的海鲜粥。他下意识地伸手,照着吩咐搂紧了对方的脖子。那人顺势将膝弯一抄,一提,凌空把薛洋抱起,大步朝看好的方向奔去。

风在耳边呼啸,鼻腔里萦绕着血的腥味,青苔潮湿的霉味,还有巷子深处发馊的泔水味,每一种都仿佛现世深渊,令人作呕。但是……他轻轻靠住来者的肩胛,隐约嗅到了一股杜松子和甜橙的味道,清冽,温暖,驱散着所有疼痛带来的不安和彷徨。

那是……晓星尘的味道。

(TBC)


*后文戳: 8-10


*对枪械的描述不准确。比如巴雷特M82A1,实际的射击效果能撕裂人体。但just给我晓耍酷,并不想搞血腥描写,就弱化成了一枪穿透太阳穴。

*晓星尘的香水设定是Penhaligon's的琴酒。

  560 14
评论(14)
热度(560)
  1. 共1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xiuxiuxiu | Powered by LOFTER